Nemo

全合集走tag

关键词：阵雨，小甜饼

Charles身上的多数地方是干的，虽然Erik认为这是他与这突如其来的春日阵雨交战的胜利，但他仍觉得若能完胜便更好了。他们下榻的酒店与圣安东尼奥会议中心之间的步行街上遍布价格虚高的商店、酒吧和餐馆，任何一家都能成为等待风暴过去的好地方，但是Charles拒绝了。他们会迟到的，他说，他们不能迟到。

Erik觉得，发表主题演讲意味着他们能想迟到多久就迟到多久——毕竟没有他们就没有演讲——但这不过又是一次他与Charles意见相左的情形而已。

会议中心最近的一扇门上有一个遮阳篷，那扇小小的门是一个偏僻的紧急出口。现在他们安全地待在遮阳篷下，Erik放下了他做出来的临时伞。这把“伞”的前生是某个价格虚高的餐馆露台上的拉丝不锈钢桌面，在Charles不明智地决定不等天空放晴再出发时Erik便擅自挪用了它，无视Charles的抗议。

这把“伞”还挺有用，比普通的伞提供了更多的覆盖面，更方便悬浮在Charles的轮椅上方，而且不会因为风太大而向外翻。理论层面来说，它更有可能引来雷击，但是对Erik的能力而言，电流比暴雨要好控制得多。非理论层面来说，它让Charles很恼火。Charles的恼怒写在他的脸上，投射在Erik的脑海里，但那没关系，因为Erik也很恼火。

雨点打落在他们所在的小角落外面的石板上，偶尔也会因为狂风而向内抽打。Charles的头发是湿的，那身挺括的蓝色礼服衬衫上随意散落着深色的水滴，但是最糟糕的还是他的手——淋湿的双手被轮子上的泥浆与沙砾划伤。

“别这样。”Erik说道。他认出了Charles肩膀的微微抽动——那是耸肩，以及嘴唇的惆怅扭曲——那是无奈。他一只手抓住Charles的手腕，另一只手将自己的衬衣下摆扯出来：“别毁了你的裤子，用这个。没人能看到。”

Charles叹了口气：“我才不要因为我没想到戴手套而毁掉你的衣服。你已经湿了半边了。”

“这能让我提起精神。这个城市太热了，四月份的空气不应该是蒸汽。”

“毕竟我们在德克萨斯，”Charles说，微笑在他的嘴角弯起弧度，“好吧。但是你还是再过来一点吧……”

他挣脱Erik的手，攥住Erik的衬衫下摆，Erik任由他将自己拉近。Charles擦干手后，忽然猛地往下拉，Erik的膝盖碰到了Charles的轮椅脚蹬上。Erik向前倾，腹部靠着Charles的膝盖。一撮淋湿的卷发不听话地落在Charles的前额，Erik伸出拇指将它抚平。

“好吧，如果你担心的是头发……”Charles低声说道，视线上移。

“我的头发没事。不管是湿还是干，它都不会失控。”

“是，当然是，”Charles说，他的愉悦轻轻地在Erik的脑海里旋转，“不过如果你允许的话，我还有一件事……”

Charles伸手扣住Erik的后颈，让他低头，再将双唇按上Erik的鼻尖。Erik的眼睛在触碰那刻自动合上，顷刻间，周遭一切似乎不复存在：瓢泼的大雨、这座城市、里面数百付了钱等着他们演讲的人、甚至少数几个会把他们的言论付诸行动的人都不存在。只剩下他，只剩下Charles。

“有水滴在你鼻子上，”Charles轻声说，缓缓抽回身，“谢谢你让我解决它。”

“这句话也送给你。”Erik想到了被破坏的桌面和他弄脏的衬衫，那是众多他愿意为Charles毁坏的事物之二；在他的脑海里，Charles的笑容与叹息同样深情。

“我们去对着很多人的舞台上大声争辩吧，好吗？”

“带路。”Erik说。他摆了摆手，打开紧急出口的门锁。